房遗在门外站了好久,直到抬舆渐渐消失在街尽,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状元府中。
房遗本想旁敲侧击提谢瑶环几句,但一想到她为了自己遭受蔡少炳两次酷刑折磨,到了嘴边的话儿,却是说讲不了。
说着,房遗补充:“在府中取几坛蒸馏酒,云锦、蜀锦俱都带上一些...算了,你过几天再走吧,我去东向太殿请来官诰,到时带着官诰去到绛州龙门。”
“那怪蛇...臭房俊,坏死了!”嗔一声,伸手放罗帐玉环,喃喃:“不过耗可是真的?”
房遗伸手拿来枕,喃喃:“若无辩机法师那般误会,文武状元、布衣榜首、后军督府、梅坞县令、曹州通判、刑右侍郎,嗨...早已不复存在了。”
听闻此言,猛地坐起来,脸上的笑颜随之消散,喃喃:“为何会这样?...回了?”
“自古来臣尽忠、尽孝,天经地义。”房遗轻笑一声,挽住谢瑶环玉指,喃喃:“不过环儿,忠孝节义,为国尽忠、为父母行孝、为妻守节、为朋友全义。”
房遗不置可否,换便服,躺在榻上,喃喃:“状元府?先前却是公主府呢。还记得当初那中女官前来的时节...你我二人在正房...”
“不吃了,没胃。”房遗摇了摇,搀扶坐在榻边,弯腰脱布履,喃喃:“今晚我在正房蹭一个地儿可好?”
“好没来由,说这些什么!”房遗摇苦笑,转而:“此事环儿的十分对,莫要挂在心上,我去正房陪伴漱儿,环儿和京娘早些吃饭吧。”
“好。”谢瑶环轻笑应声,不过这莞尔笑容之中,却是带着几分苦涩。
“俊儿哥,你不吃饭了吗?”放古书,起。
“这节...”
“真的,耗是真的,怪蛇也是真的,就连大官儿也是真的。”房遗坐起来,苦笑:“往事不堪回首啊,当初你我夫妻若无那般误会,岂会有如此多的事?”
“范师爷,这几天麻烦你去绛州龙门走一趟,以状元府的名将四弟妹接来安,一路上盘缠需要带足,到了柳家庄风越大越好,就说四爷了刑主事,官居四品,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房俊若是说了,漱儿不可着急。”房遗犹豫几许,轻声:“玉儿...回了。是被母后传旨接中的。”
“知会,但一路之上的盘缠费必须状元府承担,四爷刚刚上任银钱用度怕是有些捉襟见肘。”
“若无那般误会...”
“安城中暗涌动,当今万岁正值壮年...即使御驾亲征回来,太继位也遥遥无期...”
躺在榻上,侧看向房遗,不解:“俊儿哥今日为何总是喟然叹?”
“诺大的状元府全是俊儿哥的,何必如此客?”妙目中带着好奇,轻声:“俊儿哥有心事?”
踱步来到正房,见正在茶桌前捧卷攻读,房遗轻笑一声,倒扣房门:“漱儿,何必如此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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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拱手,“学生明早便去,只不过此事要知会四爷么?”
“既然这样,倒不如去到梅坞县隐居避世,落一个清闲自在散淡逍遥什么大唐驸?!”
如刀绞,去到梅坞县隐居的念更了几分。
谢瑶环望顿步不前的房遗,柔声:“房郎是在怨家?”
走到绣榻里侧,铺开锦衾:“俊儿哥怎会冒名国监?如何会结识京娘?如何会有望月台一事?”
说着,突然手捂小腹,黛眉颦蹙:“好痛...腹中好痛...”
“学生知了。”范拱手告退,一时间诺大的状元府廊之中,便只剩了谢瑶环和房遗二人。
“是啊,如何会有布衣榜首,如何会结识环儿、玉儿、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