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不曾去卯?”房遗手指刑大堂,问。
“邹御史前方上奏弹劾本,想来本并非费仲、尤浑之。亦非杨素、宇文化及之辈,虽然行为有些不检,但御史一连六行大罪,却是实实吓到了房俊。”
“此事房俊自有策会。”房遗应声,忽的想到明日“捕鱼”之事,不由打起了邹应龙的主意。
“岑懋?!”
“是啊,明日乃是八月初七,距驸大婚不过八日。”
与邹应龙分别之后,房遗踱步朝刑大堂走去,走了约莫一香的功夫,就在他准备走刑大堂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
二人一言一语,不觉走到了东门前,遥望远的房间,房遗看了一上的官衣,拱手:“御史,就要去刑上任卯,恕房俊先行一步了。”
“卑职等参见薛主事。”
“好,一言为定。”
一名书吏送来要批阅的公文,房遗拿在手中细细打量,随问:“察院的官儿呢?”
见一众官员对待自己如此恭敬,房遗和薛仁贵微微吃了一惊,连忙依次回礼,言语颇为恭谦。
二人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等到邹应龙缓解过来,这才缓步向前走了去。
沿着书吏所指看去,只见一位着蓝官衣的人儿,正坐在另一间值房中品茶等候,虽然相隔廊,房遗却还是一认了此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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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邹应龙反应如此之大,房遗稍稍咋,拱手:“御史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何足哉。”
见邹应龙面带笑意,房遗跟着轻笑一声,突然话锋一转:“比丞相、伍建章,是千古名臣不假。可他们面对的君主乃是帝辛商纣王、杨广隋炀帝。御史誓要比、伍建章,岂不是将当今万岁比作了两位昏君?”
“四弟!”
公爷继承先父遗志用镇南,却也是一桩谈。”邹应龙抚髯。
“一定要换上便服才是。”
房遗一语破迷瘴,惊得邹应龙立时了一冷汗,停脚步看向房遗,嘴微颤:“驸救我!驸此番救我!”
“在此。”
邹应龙抬手用衣袖拭额汗,喃喃:“理所应当份之事,驸莫要多礼。只不过岑懋依附关陇门阀,驸若是动他...”
薛仁贵挠轻笑,面带羞赧:“大哥不曾前来,小弟焉能先去?”
“邹御史,明日可是初七日?”
“玩笑一句,邹御史莫要当真。”房遗朗笑一声,继续:“此番多蒙御史指迷津,房俊一定提防小人。”
“真真冤家路窄!”
“驸慢走。”邹应龙拱手告辞,言语颇恭敬。
说完,房遗兄弟二人齐步走大堂,问过文房书吏卯所在后,便一同走了值房之中。
“明日?”邹应龙面为难,不过碍于刚刚承受了房遗拨之,他也不好一回绝,只得拱手:“不知何时?”
“万岁御驾亲征,少不得要重用四弟,暂且跟随愚兄在这刑衙门忍耐一时吧。”
“明日清晨,辰时如何?”
房遗先礼后兵,说得邹应龙面带惭愧,连连拱手:“驸大人大量,莫要与官一般见识。”
“大人,这是察院刚刚递来的公文,驸请过目。”
“好,明日官在五凤楼恭候大驾。”
“今日初次卯上任,正好用他来立威!”
薛仁贵着便服,正站在刑门前的槐树愣神,耳听房遗呼唤,不禁轻笑一声,走到房遗面前,抱拳:“大哥。”
“卑职参见房驸...房都督...房侍郎。”
值房中,十几名刑官员正在分座审查公文,见房遗和薛仁贵到来,不由一齐起:
“你我弟兄没这么多规矩。”房遗朗笑一声,伸手搭住薛仁贵的肩膀,笑:“一介儒将叫你跟着愚兄上任刑,却是有些为难你了。”
“每逢三六九日东朝会,明日御史若是闲暇有空,可否去到五凤楼一叙?”
薛仁贵摇:“跟随兄乃是幸事,怎能说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