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关先生。叫人将酒宴设在此吧?”说话时房遗的目光不住朝府门的方向打量,得亏正厅与府门之间相隔较远,又有两堵影前后遮挡,申念行和关木通这才没能发现被人抬到府门的棺材和叫嚷声。
关木通误结论,误以为房遗此举是在考教自己的他,打足了十二分神:“一忌心劳累,二忌喧哗嘈杂,三忌饮酒焚香,四忌房事过多。”
“唔...”房遗讪讪一笑,回:“喜事来的仓促,还未曾上告父亲。”
“此事原是小人从中作梗,贤侄莫要放在心上。”申念行悠悠达达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若是换平日打死他,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儿,但致仕近在咫尺,加上李承乾任命他来调查房俊纳妾、东当朝受赏两件事,申念行已然得罪了御史言官、关陇门阀和萧氏一族。若是再不搭上山东士族这棵大树,怕是致仕之后的日会很不好过,毕竟之前又不是没有还乡官员被御史言官弹劾翻旧账的事儿发生过。
“承蒙叔父吉言。”房遗举杯喝酒,看向关木通细心询问:“关先生,但不知这十月怀胎有何需要注意的?”
申念行趁势举杯,笑语晏晏的:“贤侄,此番房家有后,房丞相可曾知?”
申念行笑,“老朽到来便是客,客随主便,全依贤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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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将这“四忌”记在心中,拱手:“多谢关先生提,这十月学生一定尽心侍奉。”
申念行对于房遗主动让座一事,显得十分受用,捧盏谈,喜已然上了眉梢。
“嗯?”关木通被问得一愣,看向房遗,心中狐疑:“何榜首医术胜我十倍,此番莫非是故意考教?”
“贤侄莫要过谦,谁人不知你们房家妻的传统?”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品酒饮茶时,耳畔忽的传来了一阵声振屋瓦的嚎啕声。
“噗。”
“哈哈,老朽姑妄言之,姑妄言之。”关木通被说的老脸一红,连连辩解。
摸准了申念行的脉门,房遗拱手应声,“多谢叔父信任,房俊记了。”
趁着二人暂歇的空档,关木通举杯:“学生恭祝驸喜得贵。”
听到嚎啕声,房遗脸骤变,不用说这一定是门外孙家的好事。
在这位老好人面前,房遗充分拿了晚辈的架势,拎着酒壶一边斟酒一边:“承蒙叔父照顾,此恩房俊没齿难忘。”
唤小厮设酒宴,房遗请申念行走在主座之上,自己在客座陪席,重视之意不言即明。
懵然不知,只等着品尝状元府的佳酿,再趁机与房遗拉一拉关系,好结这位当朝新贵。
见关木通开,房遗朗笑一声,举杯:“关先生连是男是女都能号的来?”
“我与令尊乃是故,况且驸为人朝野皆知。”申念行喝一杯蒸馏酒,辣的连连咳嗽,赶忙呷了一凉茶这才勉压过酒气。
“贤侄少年才俊、允文允武,想来此番诞麟儿必定青于蓝。”申念行常坐礼大堂,对于这些个“话儿”如数家珍,说起来脸不红气不,一气呵成宛若天然造就的一般。
二人你来我往话茬不断,听得关木通十分尴尬,这位老先生对于医术是一百个自信,但官场之他却是一窍不通。
自从房遗传授金针法之后,关木通对待这位辈的态度俨然从忘年升级到了师,此时对于房遗的安排自然是一百个应允。
“贤侄,此番言官上本弹劾,不过是打打闹闹而已。太殿已然有了主意,贤侄便将心放在肚里就好。”
申念行无伤大雅的打趣,听得房遗和关木通捧腹大笑,三人笑语晏晏,反倒叫房遗忘记了门摆着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