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在跑,跑向思乐赌坊,他接到消息,有人要杀杜如海。
师门之情大于天,何况向问天还救过他一命。
那一次,捕坊正要追捕一名要犯,此人穷凶恶极,连杀数人,被一帮捕快围在一家酒楼里,捕快伤了几人,几位捕头有些惧怕,偏偏在这个时候,向问天病了,他拿着刀,手脚无力,但兄弟们死了,身为捕头,必须将凶手捉拿归案。
打斗中,向问天受了伤,凶手趁机剌了一刀,被杜如海挡住了,刀从其前腹进入后背穿出,杜如海一拳便打烂了凶手的脑袋。
从那天起,向问天便视杜如海为兄弟。
在孟老鬼六十大寿那天,向问天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拍着杜如海的肩膀道:“师弟救过我的命,我欠他一个人情,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人情欠着,总是要还的。
正好,向问天没病,身子很争气,现在有人要杀杜如海,他必须出手,虽然不是还人情,至少也是解围,他一边飞奔一边心里在喊:“兄弟,你撑住,我来了。”
论功夫,捕头当中,没有谁能比得过杜如海。
论脚上的功夫,没人比得过向问天。
他从不骑马,总比骑马的人先到,他在地上跑,在房顶上跑,在水上跑,他的两条腿就像长了翅膀。
思乐赌坊不远,离向府也就几里路,一眨眼,向问天就跑到了。
血,很多血,像河一样,在赌坊外面流着。
地上躺着几个人,血太多,看不清楚是谁。
站着的人有很多,衙门的捕快,赌坊的伙计,剌客,还有杜如海。
向问天松了口气,杜如海站着,说明他没事,他便笑了。
杜如海也笑了,笑得有些牵强,这场恶斗,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赌坊里的两个人只是诱饵,假装一招落败,让他失去了警惕,外面的人一涌而上,他已身中两刀,挨了不少暗器,血正疯狂地流着,如果向问天再不来,或许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刀上的血慢慢地滴着,刀卷了口,不知道砍断了多少人的骨头。
“兄弟,你歇一下,我来。”
向问天拔出了他的刀,自幼就进了孟家,得鬼面刀王真传,大小战役上百次,从未落败。
有人说,并不是没人打不过向问天,是江湖上的人,不愿意得罪鬼面刀王。
也有人说,向问天运气好,遇上的都是不入流的角色。
身为酉州捕房的二捕头,向问天的刀,就像沙漠里的汪泉,带给苦斗的捕快们希望。
老磨子仍然躺着,血溅到他脸上,溅到了他身上,他不为所动,只要没人动他,他就不会动。
向问天的刀还没有砍出,援兵就来了,十几名捕快,巡防士兵,很快就将剌客打退。
杜如海笑了笑,坐在了老磨子边上的凳子上,伤口很痛,他知道挨不过了。
老磨子也笑了笑。
“这些就是快活坊的人?”
“对,他们就是,来的时候就说了,要等官府的人来。”
“说不通,官府在抓他们,他们却在这等我。”
“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
“完了,大捕头。”
向问天才不在乎这些,只要杜如海没死,就是最大的事,至于大捕头有没有危险,与他何干,他急忙上前来查看杜如海的伤势,让捕快们上前来,把杜如海抬到了医馆。
“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人为什么要在赌坊那里设下陷阱?”
“怪,怪也要先把伤养好,大捕头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王笑带人看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啊,时时都在操别人的心,我要晚来几步,你就没命了。”
“阎王还不想收我,我想去也去不了。”
“你真以为是快活坊的人干的?”
“不是吗?”
“不是,快活坊的当家昨晚来找过我。”
“找你,找你干嘛?”
“师弟,咱们当差是为什么,真的是保家卫国吗,就凭那点俸禄,能养活一大家人?”
“不能,但也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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