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的丧钟还未敲响,钟响的末日便到了。
寅时,内阁的大多数人都回了家,连续蹲守了几日,有些疲惫了,再说有内务府的人在,也只是等消息,官员们大多只是关心自己的前程,巴望着西城后能够有所好转,但御医们带出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差,官员们也都放弃了。
钟府灯火通明,一大帮官员在商量对策,一但孤独氏没落,会面临什么样的一种局面。
当然,或许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江玉喜成为西城新王。
官员们所担忧的并不是西城王,而是他的势力,内有洪小九,外有慕容玉,这两只老虎张着血盆大口,正等着新王上任而大开杀戒。
“大家不要慌,我还是内阁首辅,说话还是算数的。”
钟响企图让官员们有一个硬的靠山,但他自己也知道,出卖城王本就是绝路。
下人们端来宵夜,官员们饿,也顾不上礼仪,大吃起来。
管家端过一碗面递到相国面前了。
“老爷,吃点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是牛肉面,好,我吃一碗,想当初落魄的时候,想着能吃上一碗牛肉面多好。”
说到落魄,钟响便想到了王上,要不是王上的赏识,哪有今天的样子——他开始悔恨,也意识到自己断送前程的方式,吃着面,竟然落下了眼泪。
管家急忙拿出一张汗巾,递到相国面前。
“老爷,是不是面太辣了?”
“对对对,太辣了,拿下去吧,我擦擦脸。”
这样的圆滑,并没有逃得过一些人的眼,吃过夜宵后,一些人便告辞了,走出钟府,三五结伴而行。
“拿了这么多的好处,现在不了主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怪只怪,咱们选错了人,如今还要同他背上叛逆之罪,真是有辱门风。”
“十一州的银子,根本就没有出城,直接就送到了钟府,这事也没人说说?”
“迟早会有人说的,现在谭正在查这事,户部侍郎下马,监察司能放过其他人,定会把幕后的主使查出来,为户部洗清冤屈。”
“我看,史部这一些也跑不了。”
“孤独氏原来的人马,这一次都要谋后路了。”
“兄台,你与洪大人有些交情,不如举荐一下。”
“好,那明日咱们去内阁,将这十一州之事托出?”
“干脆现在就去。”
“好。”
人到绝处,自然是要求活路,城后倒了,相国自然也就没了权势,洪小九一但反击,跟随相国的人就倒霉了。这要举报钟响的官员,就是户部的一小官史,管着银两的拨付,与库银主事经手,将银子拨付出来,再转交给各州,而各州并没有接收银子,所以国库拨银的主事,与接收银子的关联,他是十分熟悉的,账薄被烧了,人证却还有。
长乐府也灯火通明。
一但宫里丧钟响起,长乐府在各部司的人马将全部出动,观察对手动向,控制局面,而洪小九则坐阵宫中,让御捕房抓人,范中离的军队则在宫外配合,以作应对。
此时,洪小九回长乐府作最后的安排。
户部拨银的主事来了,这让所有人都振奋。
这是大事,天大的事,拿下钟响,也就清除了独孤氏的第一大员。
洪小九和卢小七在偏厅议事。
“来得太是时候了。”
“洪大人,要不要先把人抓起来?”
“抓,先抓经手的那几个人,拿到真凭实据再动手。”
“那这户部的人怎么办?”
“留下来,他可是咱们的贵人,有了他,不愁扳不倒钟响,动手吧。”
“遵命。”
户部小史供出来的名字有十几个,就是十一州银两经办之人。
不到两个时辰,人已经全部落网,并立即审讯,供词已都在手。
天一亮,相国府的门就被敲开。
管家见是御捕房的人,以为是宫中出了事。
“老爷刚睡一会,要不再等等?”
“我等奉命前来捉拿要犯,闲人闪开。”
“要犯,什么要犯,这可是相国府。”
“来的便是相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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