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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言不发地凝视着他，半晌：“当年我不顾你意愿，替二郎求取阮三娘，我知你心里有气，但实在不必自毁前程来报复我。”

皇后脸微微一沉：“如今你是陛仅有的嫡，大雍太舍你其谁？”

顿了顿：“我已想过，当初拆散你们的确是我得不妥，你想要她却也不难，待你主东，便叫她换个阮家旁支的份与你个良娣。太妃的人选我已替你择定了几个，都是德容俱佳的淑媛。我属意的是张相独女才貌俱佳，与阿阮又是手帕，不会亏待她。”

颓势。

皇后又：“这局棋不必再往走了。”

桓煊：“儿已向陛表明心迹，望母亲成全。”

皇后盖上棋笥，示意侍儿收起棋局，换上茶床，然后屏退了人。

皇后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叹了一气：“阿娘知你还在怪我，自从你兄去后，我心结难解，让你受了委屈。你我母疏，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难你真的要为个女抛家舍国，弃父母亲人于不顾？”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你将储位拱手让人，算不算大逆不？”

话是这么说，却并不碰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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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闻言脸一落：“不你如何词夺理，储位只能是你的。你有鸿鹄之志，如今不过是令智昏，他日必定后悔。”

桓煊静静地望着母亲，桓熔的死对她的打击显然不小，她鬓边霜更，额、角和嘴角都添了皱纹，连双都浑浊了不少，风一便蓄起泪意，此时她中也是泪光朦胧。

桓煊并不反驳她，只是：“或许如母亲所料，或许不然，便请母亲拭目以待吧。”

说着开始将白一颗颗往棋笥中收，桓煊也收起黑。

皇后哪里看不他的戒备：“你是不是还在怨阿娘无？”

桓煊：“母亲这里的茶一向是最好的。”

桓煊：“儿资质平庸，无韬略，不堪为储贰，陛另择贤明是社稷之福，儿以为，此乃量力而行，并非大逆不。”

换了其他三个女中任何一个，见了这副模样都难免心，可桓煊不止与她分淡薄，还十分了解她的为人，她不过是兼施，利用儿对母亲天然的孺慕之达到目的罢了。

桓煊知她已经捺不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淡淡：“儿不敢有此大逆不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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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岁的羡茶还未贡来，这是去岁的，”皇后看了桓煊面前的陶茶碗，“你将就着喝吧。”

因此他只是平静：“儿从不曾在母亲跟前尽孝，这几年更是久缺定省，姊和庶弟们定会代儿好好孝顺侍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