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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兮，佼人僚兮。”李轲将桌面的书合上，放在一旁，“阿乐，你看看外边，都什么时辰了。别担忧，早些歇息。”

好不容易将书拿到，她又伸手去够烛台，拿起一旁摆着的火石准备燃，又想起忘记将里间与外间的门帘拉上，等会这儿亮起来容易影响李轲睡觉。

《诗经》背着，誓要将每句话都记住。

少年揽着她的手本就没有用力，被推开也不甚在意，反而走到一旁拿起火石，准备将蜡烛燃起。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她的形不稳，被带得一旋，直接被对方揽怀中。

“摽有梅，其实七兮……”她垂着脑袋，闭着回忆着已经背了好几遍的容。

放火石，她拿着那本书往门帘走去。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但实在是太困了，她顿住半天，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后面的容，又不肯看被反扣在桌上的书。

“是我。”少年的音有些沙哑，仿佛是刚刚醒过来。温的气息在梁乐颈后，有些发，她忍不住缩了缩脖。

梁乐的心瞬间提起，黑暗将恐惧放大，她张就要喊：“李——”

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尤其此时无光，粘稠的暧昧被拉扯开。梁乐猛地挣开他，从他怀里逃了来。

梁乐被李轲盯着上了床，但她想到明日的考试就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决定还是起来再看会书。她的书被李轲放在外间，不得不去拿。

“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李轲接上她背的这句。

她的后背与对方的膛贴着，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寝衣。

安静背书的梁乐瞪他一，怪他不等自己想起来：“李轲哥哥，让我再背会。”

泛红的脖颈被漆黑的夜遮住。惊惧过去，自己半夜起来看书被发现的事让梁乐有些张。她搜刮肚想找一个合适的借，但手上拿着的那本书已经暴了她的目的。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往前走。接着她的手碰到了什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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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已经被李轲灭，一片漆黑中，她蹑手蹑脚，担心自己会被对床的李轲发现，弓着往外走。

李轲看她望着自己，似是还想要学上一会的可怜模样，心都上几分。最后半哄着让她回了里间，以帘隔断了那令人牵挂肚的影，才躺回床上。

李轲仍未将她放开，似是尚未清醒，搁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地问她：“不睡觉，跑来温书？”

如他所说的这句诗一般，窗外明月悬，月光素净皎洁，梁乐的脸庞被柔光笼上一层银光，如被薄雾遮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