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走到阮卓座位边:“孟夫曰‘君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人,有礼者敬人’。阮学虽并未参与学礼,但他却谨守圣人之言,愿为一稚而驻足学之行,这如何不是‘尊师重’?先存仁,后存礼;先人,后敬人。阮学心有仁,心中有师,何顾虚礼?再者,阮学相助幼童,此事便是他带给书院的学礼。”
“邵学此言差矣。我等书院,行学礼,所求为何?”潘仁朝他发问,不等他回答,自己答,“是为尊师重,为传承孔孟之言。”
见邵睿才右手微抬,似是要辩驳,潘仁抢白:“以学生之见,邵学只顾礼节,却不在意稚命,罔顾圣人之言,又当如何?尔等虽行拜师礼,将孔孟之言挂于嘴边,却从未践行。岂非可笑?”
这话说得厉害。邵睿才抬“礼”,说阮卓罔顾礼制,不能学。潘仁便举起“仁”,说其虽未行礼,却有仁,比之他们这些虽遵循礼制,却不懂仁心的学彩得多。若是前者继续以此纠缠,只怕是要被扣上“不仁”的帽。
这况被众人收中,桓东边的徐冰站起,想要替上邵睿才。他材不算挑,走起路来甚至有些摇晃。站定在邵睿才边后,他接上潘仁的话,转了话锋:“圣人有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学时间乃是发放名帖之时便以约定成文,阮卓为他事而迟来,便是不守信用。‘人无信不立’,阮卓失约在先,书院如何能接受这般学?”
只是——他竟无从辩驳。
“徐学只知‘信’,却不知‘义’。‘义’乃事之‘宜’,阮学路遇不平,救稚童而行义举,此为君。若是阮学因一己之私,为求学而弃孩童于不顾,此为‘利’。‘君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莫非徐学更愿行小人之举,而不愿一个心怀大义的君?”
他撑着木椅把手站起来,同样向着上座两位夫行礼,继而看向邵睿才。他虽型胖了些,但量不低,平日里不觉得,此时与邵睿才站在一,梁乐才发现两人竟差不多。
邵睿才脸发黑,显然是没料到潘仁会如此说。学礼自古便十分重要,尊师重烙印在每一位学心间。今日却被指这是“虚礼”,甚至将阮卓在路上救个孩的事说成是另一“学礼”,如此词夺理,引人发笑!
他所言不假,名帖之上却有学时日,亦是注明若是错过这两日,便需来年方能前来求学。在这事上多说亦是无用,梁乐心知若是真与对方聊起“信”来,才是落他们圈。
起来。对着今日这场关乎自己友人的论战,潘仁也是十分上心,昨夜众人回房后仍在灯苦读,修改措辞,力争让阮卓留来。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