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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教自己，何为“仁”，何为“德”；何为“圣人”，何为“天”。

李轲敛睫，遮住了眸中的郁暗。他提笔蘸墨，在纸上写第一句破题。

他的心在这样的挣扎中缓慢平静，那两个字打败了一切他，占据着正中心的位置，向四肢百骸，涌向脑海前。

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如同他已经作完的八文，又如同再无阻碍的前路。

旭日东升，薄雾终于散开，猛烈的日光透过号舍的隙穿来，驱散了此的一切霾与灰暗。

周围的竞争对手们与自己的学识相差无几，若是破题承题都十分平庸，该如何能获得考官们的赏识呢？

他写生死利害，辨析志士之勇、仁人之优。

写着这篇文章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拉扯着。纸上的八文变成了梁乐与他自的博弈，一面是太平盛世，一面是世事炎凉。

到了院试这一步，若是些偏题怪题，这些考生们兴许还有所涉猎，甚至能破十分新颖的来，可如今两题都不难，想要令文章彩，那对于他们的考验其实更大了些。

这篇文章的最后，他写：

李轲却并未考虑这些，许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又或是方才那题已经令他拨云见日，心中翻涌着的念薄而。他的面上虽然仍是波澜不惊，但稍不平稳的手指已经显了此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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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恨不得就着这样普通的考题想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破题来，作一篇芳千古的文章。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这两题都摘自原文，对于学们来说，可谓是不能更熟悉了，并无刁难之，但仍是惹得少许考生愁眉不展，不知该从何破题。

这院试录取人数不算少，但贡院之中茫茫多的学考生，这名额其实也并无多少。

意思是说即便是再明手巧之人，亦须得依照规矩行事；即便是听力极佳之人，亦需要参照六律；即便是再懂得治理国家的人，亦需要遵循仁政。

他写家国天，谈论志虑洁。

他写破题：规矩而不以也，惟恃此明与巧矣。

第二篇八文选自《孟》，题目是：离娄之明，公输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小小的泥，她站在梁府的大门前，面对着他，脸上是难得的严肃神，语气是少见的训诫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