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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夫家中作了篇文章一般，既无对自己作答十分满意的喜悦之，又没有垂丧气的失落。

他文思如泉涌，旁的考生还在抓耳挠腮，不知如何破题之时，整篇文章便已在他的心中，只等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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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不外一中。

有力，运笔自如，有成竹。

刚一打开，便被映帘的工整馆阁字迹夺了球，有形亦有神，难得啊！

他不愿再在里面多待，于是拉动了旁的铃铛，等来人将自己的试卷糊名，装置好在一个木匣之中后，才有衙役领着他离开贡院。

接着是承题。

这场考试虽是第一场，却算得上最重要的一场。因为本朝重八而轻诗词，后两场的策论与制赋实则在考官中仅有一个参考价值，真正的排名还是照这篇八文章的优劣评判。

虽然并未到卷时间，但李轲已然写完。

“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不外一中……”

修的影逐渐消失在贡院外。

时间过得极快，甚至还有学并未完答卷，便已到黄昏时分。

赵学政起了好奇，吩咐人将李轲方才上去的答卷拿来。

题《中庸》，言为圣贤，竟能由此写“帝王之治”！

巡视的赵学政注意到这个与旁人不同的少年人，不由得多看了几。虽然并不知晓他的八文章制得如何，但这份辱不惊的倒是十分不错。

读到这句，赵学政只觉心澎湃，忽地扬起了二十五岁那年考上士，朝为官的豪壮志。

——中者、举天万世所宜视为标准者也。

另外，若是第一场就被刷去，可是连后两场的参考资格都要没有的。

妙啊！

没想到，这样的文章，竟能在这一场小小的府试之中见到。

再看那八文。

“……其识足以鉴别天之是非、灼然如黑白之不可。其力足以措拄狂澜之横决、屹然如砥之不可摇。”

而这文章的最后那句“故曰自胜之谓”，在这样的破题承题与提比之后，更是显得气势万钧，将这篇八文收得完整有力。

帖经没有一丝错，显然是有着十分扎实的基本功，是个勤学苦读的学。

将自己构思好的破题写。

就是不知抛开这手馆阁，这少年人能写何等铁画银钩的字来。

赵学政激动异常，忍不住在考场中左右踱步。

那时的他亦是如此，正而不倚，要清这是非黑白，希望自己将来能有挽狂澜，扶大厦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