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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男人已然睡熟,沉稳的呼声均匀的响起。姜红菱撑起了,看着月光那张平静俊的脸,疏朗的眉并没蹙在一起。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不无怅然的柔声:“然而,我也想保护你啊。我已将一切都给你了,还能怎么,才能让你安心?”
看着睡梦中安静如孩一般的男人,她轻轻叹了气,重新在他畔躺。原来心里装一个人,竟然是这么个滋味。她并不想一昧的躲在他后,稀里糊涂的享受他给她的安乐。他是她的终之靠,但她却不想只是依赖着他。
顾思杳似乎是极力的想要保护她,为她铸造了一个无风无雨的安乐窝,然而其中,她虽觉得甜,却又隐隐有些不安。
西府那边,姜红菱同顾思杳商议,将顾武德生前那些姨娘尽数送到了家庙中养老。唯独兰姨娘,于顾思杳曾大有助益。顾思杳本是想接她过来的,然而那兰姨娘却执意不肯,言说已然看破世事,要削发家。
两人还似先前一般,亲了一番,方才寝。
顾妩主仆一行来至侯府,接引的家媳妇等人便将她接到了秫香楼,帮衬着将行李安顿来。
一生为伴,该相互扶持才是。
偎依在顾思杳的怀中,姜红菱心中却是一阵茫然。目这段时日,虽也算的上平安喜乐,却是一段糊涂的幸福。
主持看是顾家的姨娘前来家,又是世遣了心腹送来的,自然另相看。亲自替兰姨娘主持了落发,与她取了个法号叫空尘。自此之后,兰姨娘便成了尼姑空尘,在这庙中修行。
姜红菱想着这些事,也渐渐睡了过去。
这些姨娘已打发净,顾妩也带着丫鬟婆迁到了侯府,西府里便只留了几房忠厚可靠的家人看守门。
之后的日,顾思杳每日依旧早晚归,回来时必定要在幽居吃饭,有时便在那儿安歇。坤元堂,他反倒不大回去了。横竖现顾家已是顾思杳当家,为族的顾文成风在床,连话也说不利索,更是不了旁的了。
顾思杳虽觉有些可惜,但想及兰姨娘这一世的辛酸,也就了然,便也不再劝她。择了日,派人将兰姨娘送到家庙,说明了形,要庙中主持好生看待。
些闲话,便已到了人定时分。
顾妩是知这秫香楼的,已是侯府里有年的轩馆了,里面的家什也都旧了。早先姑妈顾琳一家住在此时,她便来过两次。彼时还曾嫌弃这楼破败,谁知今日自己也住了来,当真是世事难料。
顾思杳夜间偶然还会被噩梦惊醒,无一例外都喊着她的名字,但任凭她怎么问,他却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是让她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