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绝望,但还是把孩生了来。
谁会相信一个坐台小中的?
谁又能轻易留住一个如日中天的男人午夜梦回时那比发丝还细的温柔?
净初是不信的,她觉得她母亲很傻,而那个为了她的生提供一颗的男人,为人也足够冷酷。
可她已明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弱,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早清楚,吃的苦可能就要少一。
她从有意识起,便常见闷闷不乐,这不畅快传染给了她,她也不太快乐。
后来再大,跟着见惯了风月,便愈发明白,不要动,是毒。
*
有段时间疼,接客都不太利索。
她开始不在意,后来疼得哆嗦站不稳,实在没办法,才去医院检查,却遭到晴天霹雳。
医生公事公办地说:“癌症,是癌,癌细胞已扩散,必须上住院。”
不吃不喝,发了两天的呆,才接受这个事实。
为了活命,她手术,化疗,两只好看的都被切除了。
那是一个坐台小的饭碗,一个女人的风光。
她却通通失去。
这令她痛苦不堪,比丢了命还难受。
但到如今,且不谈风光,癌细胞弥漫至全,她连苟活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可她还想着沈霖,那个姻缘之后把她忘得光的男人。
*
净初站在病床边,看着前把自己养大的女人,漠然的绪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从小被称为孽,可母亲对她还算照顾。
她要报恩的。
她决定去找沈霖,实现母亲的愿望,尽,希望渺茫。
其实年轻时候的,不死心地带着她去霖初集团的停车场堵过沈霖几次,可半个影都没有遇见。
那时候的霖初集团,还不叫这个名字。
每次回来都是满面愁容。没戏,一切都是无用功。
一个女人到尘埃里去,如此卑微,是绝对不会被重视的。
可她的母亲不知。
她不会去停车场堵人这办法,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找了最近的一个警察局,哭得稀里哗啦地去,说要找爸爸。
这警察局中的警察们大都铁汉柔,见这么个小妹妹梨带雨哭得好不可怜,心也都毫无防备地了。